米之窩

適逢農曆七月，我也來說個與"鬼"有關的故事，應應景！
我有一位老朋友，他是一位運匠，今年大約六十左右。自從

二十多年前從公司退下來之後，就以開計程車為業。我稱他

為計程車界的"公務員。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他是採周休二日，

只要日曆見"紅"他就休息，公務員休幾天他就休幾天，還外加

一個"勞動節"，他也照休不誤！你說，作為一個計程車司機，

他是不是休得很"高級"呢？

 

他每天早上約六點出門，晚上八點之前一定會回到家。每星

期工作五天，數十年如一日，過著很規律的計程車公務員的

生活。也不曾夜間載客，所以，要碰到"鬼"的機會，幾乎是等

於零。但，好巧不巧...有一天，居然就給他碰上了。

 

那天大約下午兩點左右，在台北載到一個客人，說要到三芝的

"北海福座"。因地屬郊區，雙方談好單程價錢就出發。等快到

目的地時，卻飄起小雨來了...客人說：請我朋友在路旁稍等他

一個小時，再送他下山，看可不可以？朋友回答他：有錢賺，

當然沒問題。

 

在等客人時，我朋友就聽聽廣播、看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

了...在迷迷糊糊中，感覺臉龐涼颼颼的，就像有人在他耳朵旁

對著他吹氣一般。他直覺以為是客人回來了...努力睜開眼睛看

看窗外，別說人了，連個鬼也沒有，只看到不遠處有幾座墳墓。

他心裡雖然有點毛毛的，但心一想...是大白天，不管他啦，還

是再瞇一下吧！當他眼睛一閉，那種感覺又來了....這下子...他

知道了...他遇到"歹咪ㄚ"啦！

 

他內心故作鎮靜，隨手拿起身旁的瓶裝水，往嘴裡一灌...這下子

他整個人"醒"過來了。嘴裡又腥、又酸、又澀、又臭，居然是喝

到自己的尿了。而且，不喝還不行，彷彿有一股力量，控制他的

手，將"水瓶"直往他的嘴裡送...朋友急中生智，忽然想到聽人家說，

若遇到這種"孟剩ㄟ"，一定要開口幹譙，罵得越兇越好。但朋友是

斯文人，太過粗魯的話，他實在罵不出口。他只好開口斯文的罵：

幹！衝啥小！麥相創治！我是賺呷郎，賺ㄟ攏是艱苦錢，哩做鬼嘛

愛講道理。我車停踮遮，也無企礙著哩，幹、幹、幹！麥相創治啦！

 

就在他那最後一聲"幹"之後，執瓶裝水的手，這才輕鬆的放了下來。

朋友告訴我說：他在駕駛座底下的左邊，是放一個大的果汁空瓶當

尿罐，而解渴用的瓶裝水則是放在右手邊的排檔箱上。幾十年來位

置從沒改變過，也拿得很順手。那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除非....

是遇到鬼了！否則...他又不是廖峻，怎麼會拿自己的尿當水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