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之窩

最近因腳傷,一些陳年往事,一件件的排著隊向我報到!想到我那

多災多難~可憐的右腳,禁不住有些感傷!從小到現在,這隻右腳

盡給我出包,較嚴重的這次不算~還有三次之多!在這痛得睡不著

的夜,適合寫些回憶,以證明自己~人雖老了,但頭腦還算清楚,呵

呵~偶沒有老番癲喔!

八歲那年住在舅家的我,有天奉阿嬤之命回壯圍老家探望爸媽!

從舅家內城要去壯圍,一定要在宜蘭公路局車站轉車,那天剛好

住基隆的阿姨,帶著我的表姐弟也來到宜蘭!爸爸就騎著他的

“貨台ㄚ車”(大型載貨的自行車)到宜蘭車站接我與阿姨的

兩個小孩!一輛自行車乘載著兩個大人,阿姨坐自行車前面的橫

桿,自行車後面的載貨架(後座)就坐著三個小孩子,一個摟著一

個,後座最前面的表姐抱著我老爸,第二個是表弟,而我就坐在最

後一個!

鄉下的石子路路面顛頗,我緊抱著表弟不放!他可能難過吧,下意

識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我給他的束縛!但我怕摔下車子,急忙用

右腳想要踩住自行車~架鎖的地方,來穩住自己的身體!但沒想到

在緊急之下,我腳沒踩到車鎖,反倒把腳伸入了滾動的車輪裡!一

個約10公分正方的車鎖,就這樣整個嵌入右側的腳跟裡!車輪被

我的腳卡住了,老爸搞不清楚~還用力的踩!唉呀~我的右腳~一片

血肉模糊!

看好醫生,老爸將我丟回給阿舅照顧!阿舅常酸言酸語的說:“眯

件弄歹企~都愛賠,阿人弄著傷~免醫乎好~著娶返來糊我”!就像

生了我,卻不想養我,往舅家一丟,讓我當了一輩子的小養女,這就

是我的老爸啦!

第二次右腳受傷,約在二十幾年前,印象很深刻,因為那天剛好是

大年初一,那年阿舅已搬來平溪!我們全家大小四人共乘一輛

150cc偉士牌機車,浩浩蕩蕩的往平溪出發,欣賞沿途美麗的風光,

好不優哉!約一個多鐘頭就抵達舅家,大家熱熱鬧鬧的互道恭喜,

一家人圍著阿嬤閒話家常!吃過了豐盛的午餐,稍作休息,孩子們

就吵著要回家!

在那個時代,全家大小騎著一輛機車,是常有的街景,我們也不例

外!大兒子坐前座輔助椅,再來是司機老公,後座的我抱著小兒子,

一家人順著山路往回走!因為是大年初一,車輛比平常多些,老公

盡量靠邊騎!經過了世新專校的上方,眼看山下的台北近在眼

前...啊~傳來碰的一聲,我整個人飛出去,在那一瞬間,腦中浮上一

幕幕的畫面~急速快轉,有如錄影機在快速倒帶,一些往日的鏡頭

一一浮現!啊~我要死了嗎？還是已經...我看到自己手中還緊抱

著孩子,兩個兒子嚇得大哭!

我猛然一回神,看見家人被撞的~連人帶車翻滾在邊坡下的排水

溝裡~好不悽慘!大兒子的血,從額頭順著直往下流,老公的頭破

了一個大洞,血汨汨的流出,米色的外套更是沾滿鮮血!小兒子

呢？沒事沒事,只是嚇到了,哭個不停!我自己呢？鞋帶斷了,兩個

膝蓋嚴重擦傷,傷口混著沙土,血漬已乾,只覺得全身都痛,也不管

哪裡還有受傷,抱著兒子爬上邊坡,找肇事者理論去!

哦~原來是一個喝了酒的計程車運匠,一個酒鬼也敢開車上路？

但他還算有良心,跟他同車的朋友,一起扶著老公與大兒子,用撞

我們的計程車,載著我們全家上醫院!在耕莘醫院,老公與大兒子

在裡面處理傷口!在外面的我也沒閒著,抱著孩子跛著腳,緊跟著

那個司機怕他落跑!一家人大年初一在醫院裡,哼哼唉唉的度過

了新年的第一夜!

第二天早上回到家,才是我痛苦的開始!昨晚忙著怕,忙著擔心老

公兒子,忙著盯那個肇事者,根本忘了自己的腳傷!髒汙的傷口沒

經過初步清洗處理,導致傷口嚴重發炎,兩個膝蓋腫得有如大碗

公,痛的連路也走不了!

膝蓋的傷口很麻煩咧,在冬天整個腿也不能蓋到被子,睡的時候

還必須拱著腿睡覺!因為若是伸直著腿睡覺,第二天就慘了,只要

稍微灣一下膝蓋,傷口結痂處就會裂開流血,然後又是另一個循

環的開始!原本以為除了小兒子沒受傷外,我是傷的最輕的一個,

沒想到最後卻是我最嚴重!老公與大兒子縫線包紮,幾天後就活

蹦亂跳,獨剩我一人躺在床上挨了個把月!

最近的一次,說近也不近啦,差不多有十年了!那時正在晨運練習

慢跑,每天早上約5點鐘,就到學校操場報到,大家順著跑道慢慢的

跑!有一天來了一個青ㄚ欉,他是個怪咖,竟然是跟我們反方向,而

且是倒退嚕倒著跑!每次要與他會車,都要邊跑邊回頭,生怕一個

不小心跟他撞車,大家忍了幾天,公推我與他交涉!

晨跑~大家有一個不成文的共識,順著操場!跑的時候大家守著規

矩,才會安全嘛!偶邊跑~邊跟他溝通,沒想到~這個白目的,竟然給

偶嗆聲,他愛朝哪個方向跑,就往哪個方向跑!媽滴~就有這種任

性的家伙,為了他一個人的方便,而讓大家不方便!我氣極了轉身

就跑,就這樣跌倒了!我以為只是拐到腳,應該還好,一拐一拐的走

回家!沒一會兒右邊腳踝處,腫得像個拜拜用的大麵龜,害偶又在

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綜觀幾次腿傷,以這次摔斷腿最為嚴重,大概也是年紀大了,想要

腳傷早點恢復,可能沒那麼容易!急也急不來,那就稍安勿躁,靜下

心來,慢慢的把傷養好,免得留下甚麼後遺症~那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