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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第一篇,PO些甚麼好捏?人老了回憶也多了,那就
貼一篇小時候的趣聞與朋友們分享!
回想孩提時,吃了冬至湯圓,眼看著年關就漸漸逼近了,大人
們苦著一張臉忙著籌錢好過年。身為小孩子的我也沒閒著,挑
著家裡種的菜沿街叫賣,多少能幫點小忙掙點錢貼補家用。很
羨慕現在的小朋友,生活過得無憂無慮的,只要功課做好了,
甚麼天大的事也近不了身。那像我那個年代,大人的事似乎也
是我的事。不管是家裡的大掃除或是準備年貨...等等,幾乎都
少不了我的份!
在阿舅家,過年前的準備工作,一般都是從臘月二十四“清屯
日”正式揭開序幕。首先由我到“稻埕尾”砍一支觀音竹,利
用竹子長長的尾梢,把家裡樓拱頂、橫樑上面的蜘蛛絲、灰
塵,稍加清理一下。再請阿舅整理紅格桌頂,清洗神明與眾祖
先牌位,傳統上清理神案都是男人在做,以示對神明的尊重。
因為怕女人身體不潔淨,而女人們也樂得輕鬆,將這件差事公
然的推給男人們代勞。
臘月二十六、七,就要開始忙做年糕、發糕、菜頭粿,一連串
的工作我件件參與。晚上阿嬤會將在來米與糯米的比例先弄
好,剩下的淘米工作就由我包辦。我再將淘洗過的米泡水擱置
一晚,等第二天清晨四點鐘起床,阿嬤舀米我推石磨慢慢的將
糯米磨成漿。阿嬤做粿炊粿,我就幫忙添柴火,還要小心看顧
著大鼎裡不能缺水,免得大鼎燒焦了,壞了一蒸籠的好粿。尤
其是蒸年糕時更需小心,蒸的好與不好,這可關乎這個家庭一
整年運氣的好與壞呢!
在所有與過年有關的雜事當中,“殺雞ㄚ鴨”是我感到最恐怖
也是最害怕的一件事,這也成了我很難忘記的一個夢魘。事發
那天剛好是年二十八,大約黃昏時分,阿嬤已經殺了兩隻雞一
公一母,另外還有一隻鴨。老人家交代我把這三隻殺死的雞
鴨,拿到埤ㄚ裡過一下泉水,好讓這三隻畜生可以重新投胎好
人家。
阿嬤還特別吩咐,一邊過水還要一邊唸:“作雞作鳥嘸了時,
趕緊企投胎重出世,做好額郎ㄟ囝兒”。我遵照吩咐一一將鴨
子還有母雞“唸咒”過水後放在埤岸。再回頭拿那隻最大的公
雞往埤裡一浸水,咒語都還沒開始唸,沒想到那隻頭已經被拐
在雞翅膀底下無聲無息的大公雞,竟然能夠在水裡霹噗跳掙脫
了翅膀的束縛,直接朝我迎面撲來。說時遲那時快,我也顧不
得另外那兩隻雞鴨,轉身拔腿就跑,那隻活過來的雞還在後面
緊追不捨。我趕緊三步併兩步的急忙逃回家,嚇得連一句話都
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一直哭,當天夜裡還惡夢連連。事後,
還是阿嬤請她的老姐妹淘一位姨婆來幫我收驚。
雖然事隔多年了印象還好鮮活,過年過節要我“殺雞ㄚ鴨”,
說甚麼我也不肯。要我去突破那個心裡障礙,我還是不敢輕易
去嚐試。被一隻“死雞”追著跑,這也成了我終生很難忘記的
一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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